北夜楚歌

【全员向】生灵

全员向,主牙印,微辛赵不宣,带宽景玩。

之前说过的刀灵我终于搞出来了,是糖。 @晚萤  @花開時*無声  @耐心静等宋二志

这就是我说的甜文,已经是我甜起来最大的极限了,我真的尽力了,请不要说我。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得天地正气聚明精华而生。

  薛映的双刀乃是千年玄铁所锻,刀生有灵,我便是那左刀之灵,名唤薛洛。双刀同生,我还有个哥哥名唤薛玄。

  今日是冬至,开封落了初雪,不知为何开封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不过这初雪便大有架势,扬扬洒洒的已从寅初下到了辰时,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银白,已是没过了脚面。踩在地上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延伸至道路的尽头。

  秘阁中还有不少冒着雪练武的少年,也有赶着出任务或任务完成回来的三三两两个人影。腊梅坠着雪立在枝头,淡淡的梅花香满了整个七斋的院子,屋外是寒瑟的冬,屋内却是暖得如春。

  薛映练完最后一式收刀,起步回了屋子。他呼出一口凉气,伸手拍了拍衣襟,试图抖落这满身的寒气。赵简拿了条热腾腾的毛巾不由分说的盖在他脸上,薛映只觉得热气扑面,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今日怎么练的这么晚!”赵简又拿着毛巾在他脸上揉了揉,“冻坏了吧?!”

  薛映摇摇头,他从小练武这些都习惯了,算不得什么。那边衙内终于慢慢悠悠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哈欠连天的打着招呼:“早啊~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

  “早吗?现在都辰时了,你怎么不睡到午时再起啊!”赵简嘴上训着衙内,语气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她拿下毛巾塞到薛映手里,招呼他,“快来帮忙包馄饨。”

  “昨天任务折腾到那么晚我都要困死了,“衙内将刚才稍有凌乱衣摆整理好,又抬头问赵简,“斋长,你怎么只给薛映暖脸啊,我也要!”

  元仲辛听话立马站了起来,拿着条毛巾凑到衙内面前:“来衙内,爹给你暖脸。”

  “去!”衙内一脚踹过去,元仲辛一个闪身躲过,故作无奈道:”不用算了。”

  我默默腹诽他:如果你能收一收你那上扬的嘴角,或许衙内还能领你这份情。

  见衙内那一脸不平的神色,薛映轻笑了一声,拿了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便径直过去帮忙。衙内回想方才薛映浅笑的样子,心里一高兴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麻利的擦完脸也过去帮忙包起了馄饨。

  一见元仲辛刚在自己这儿占了便宜便转头对赵简百般讨好,衙内话锋一转打趣起某位元家二公子的夫纲不振。

  “不是我说你啊元仲辛,怎么我觉得和赵简比起来你更像我娘呢?”

  “是吗?”元仲辛当然听出了衙内在笑话自己,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他作势靠到赵简面前,提着嗓子问她,“你觉得呢?”

  赵简干咳一声,挺直腰板,伊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又伸手勾住了元仲辛的下巴,沉声道:“元家小娘子如此天人之姿,不知可愿与赵某天长地久啊?”

  元仲辛抿唇一笑,倒进赵简怀里:“那夫君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赵简搂上元仲辛的肩,眉目含情的看着他:“得妻如此,夫复而求。我难么敢有负于夫人呢?”

  王宽小景和薛映在一旁忍笑,衙内嘴角抽了又抽,最后一个馄饨砸过去:“你们两个够了!”

  元仲辛从赵简怀里弹起,伸手接住馄饨,十分不服:“干嘛!不是你说我像你娘的嘛。”

  “……你又占我便宜!”衙内抓了一把面粉扔过去,元仲辛嘴里喊着我可没有,手上也抓了面粉扔他。也不知是元仲辛还是衙内一个不小心扔到了赵简,赵简抹了把脸也抓起面粉扔过去。转眼间两个人的对战变成了四个人的群战,面粉好似屋外的大雪一样纷纷落落。

  王宽只是笑着看他们闹,权当看不见这屋内的一地狼藉,小景也不管只一心包着馄饨。眉眼弯弯的问王宽:“王大哥,衙内为什么总被欺负还会那么开心啊?”

  王宽觉得小景这样真是可爱的紧,故意逗她:“傻人有傻福。”

  我专心致志的数着桌上的馄饨,听到王宽的回答一下笑出了声,全然忘了去擦已不知是薛映还是衙内扔的那一脸面粉。

  我哥提醒我:“你小点声,当心薛映听到。”

  我立刻噤声,差点忘了他们看不到我们。

  馄饨包完小景就要端去厨房,元仲辛也非要跟着去,王宽就趁了这个机会摆好碗筷还稍带收拾了下屋子。

  “元大哥,其实你不用帮我,我一个人就可以的。”小景眯眼笑着,见元仲辛依旧不停手上的动作,又道,“你一定要和我来厨房是有什么事吗?”

  元仲辛添好了柴才抬头看她:“小景真是聪明了,这不是赵简近来总是头疼嘛,我想给她做点安神的东西吃。但我不太会做,所以来请教请教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元大哥你尽管做,不会的我可以帮你。”

  “哎~好!”元仲辛见人答应了,又埋头添起了柴,得赶紧把水烧开好给阿简做好吃的。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水开了,馄饨下锅。

  一只麻雀落在梅花枝头,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看,低头啄了啄花蕊,又摆着身子在花枝上走了两步,一阵寒风吹过,麻雀抖抖羽毛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馄饨一上桌,衙内就迫不及待的开动,这样的天气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真是再好不过,小景调的汤鲜美,一口下肚心都暖了。

  衙内满意的哼哼一声又塞了一个馄饨进嘴里。

  薛映扶额:“你慢点吃,别烫到。”

  小景淡淡一笑:“衙内慢点,锅里还有。”

  “哈~”赵简吞掉最后一个馄饨,又顺了口汤,”我方才去找过陆掌院了,七斋今天没任务,我们可以好好歌一歇。”

  元仲辛自觉的拿过赵简放下的碗又添了一碗馄饨,还多放了胡椒粉,才又把碗递回到赵简面前:“这个冬节终于可以消停消停了,等会儿带你打鸟去。”

  赵简点头应好:“怎么打啊?”

  元仲辛故意卖着关子:“等会儿就知道了。”

  “不如我们晚上吃汤饼吧!”衙内眨眨眼,“好不好啊小薛?”

  “那晚上去我家。”

  “不嘛!我想吃你做的。”衙内倾身向前凑了凑,露出两个酒窝。

  我气得想上手打他,这是美色诱惑啊!

  薛映却一口答应:“好!那就在七斋做。”

  “正好我们也想尝尝薛映的手艺。”小景十分高兴这个想法,晚上不用她做饭正好可以赶工把给王大哥的荷包绣好。

  半天没动静的王宽终于问了一句:“怎么以前没听说薛映会下厨?”

  闻言,我与哥哥都十分痛心的摇头,原是不会的,不知哪天他突然就会了,若我没记错该是某位纨绔说想吃了之后,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兄妹俩练了这一手好厨艺。

  贴身双刀都不知道的事怕是没人会知道了,偏就衙内知道。唉!我感叹:“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哎?这话好像哪不对!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决定问我哥,我哥翻了个大白眼十分嫌弃的表示他不想和我说话。

  “哥你别瞪我啊!咱俩的脑子不是差不多好使吗!”

  我哥否认:“我可没有,我比你聪明。”

  我不服:“那你上一次不是一样被我骗到了。”

  我哥脸色一沉,我自知理亏忙赔了个笑脸,上一次的事确是我不对。在邠州时薛映重伤,我和哥哥偷改了他的气运,帮他逃了追兵还替他疗了伤。后来从夏回宋之时七斋又遇到埋伏险些丧命西夏,我与哥哥气红了眼直接大开杀戒,造下诸多杀孽。如此便是坏了常人命数,我们兄妹俩的天惩定然是逃不过了,天雷来得快我情急之下便将他骗回刀里暂时封了灵气,一个人承了两个人的雷劫。

  我哥心里又愧疚又气恼,又不敢说我。好在最后大家都没事,不过说实话那雷劈的我可疼了。

  我哥直戳我的额头,像是定要戳出个洞到来才罢休,最后开口却温柔了不少:“你啊~下次万不可如此,我们兄妹有事一起担着。”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真生我的气,从小到大他又何尝不是默默替我挡了不少事。

  “那下次就一起被劈吧!”

  我哥淡淡一笑,抬手就要打,我忙道一声我错了便出门冲入雪地,我哥跟着追得我满院子跑。其间他一拳我一掌的本来静悄悄的小院被我们两个刀灵搅起阵阵风声,打落了枝头坠着的残雪,搅起了地上积着的银白。

  闹够了我便靠着他坐在地上看那轻轻薄薄的雪花重新落下,沾在枝头,染白人间。

  我问:“哥,你说我们可要让薛映知道我们的存在?”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又有何区别?我们不是一样护着他。”

  哥哥的话总能轻易化解我心里的迷雾,我抬起头看,雪小了,落在脸上转瞬便化了水。

  “说得也对!”

  吃过这晚了不知多少的早饭元仲辛带着赵简拿了根支棍和竹篮到后院寻了块空地打鸟去了,王宽说要回家一趟给父母请个安,约莫着日昃便能回来。小景也早早躲进房中继续绣着那带有少女心事的荷包,衙内和薛映在房中温习昨日的书。奈何衙内着实静不下心来,嚷嚷着让薛映教他习武。无奈,薛映点头应下带着刀和他去了院子。

  常人多是右手较为灵活,然薛映是左手灵于右手,加之他自小便惯使双刀,左手刀亦不在右手刀之下,所以抽了右刀递与衙内。也不知出于何等心意,自某次衙内随手抽过右刀防身后,薛映再遇衙内需要用刀时必抽右刀递上。

  我哥难过,我哥叹气,我哥不服。

  我老神在在的安慰他:“也不见得总是你。”

  我哥摇头:“我看未必。”

  衙内没有习武的底子,薛映便只教他一些简单的招式防身。单手持刀,踏步起势,手中刀配合着身形步法可谓是行云流水。刀锋凛冽,一收一放都有着破空之势。弯腰移步,刀尖绕上花枝,顺势旋身左手借力收刀,花随刀锋走绕腕落于人前,坠地无声。

  薛映认真示范着招式,衙内却是抱着刀心猿意马,整套动作下来怕是只记住了小薛好帅。

  薛映料想他定是记不住的,故又将招式拆开来一步步教给他。衙内跟着挥刀,大体招式还算可以却因不得要领每每出刀都破绽百出。

  薛映也不急就看着他练,左右有自己保护他也不求他真的学会什么。依我看,衙内少有的认真劲除了任务怕是都用在这上头了,不过练了两刻钟左右便累出一层薄汗。薛映进屋取了块热毛巾让他暖脸,又取了大氅递与他穿上。他本想再练一会儿,可薛映奈不住心里犯嘀咕,开口拦住了他。

  “衙内,你为何突然想要练武了?”

  衙内转着手里的刀,道:“咱们平日里出任务多危险啊!我总要有能力自保才行,昨天要不是你救我恐怕我就小命休矣了。”

  薛映低下头:“是我不好,太大意了才害你……”

  “你胡说什么呢小薛,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衙内有些愠怒的打断他,他总是这样将错揽在自己身上,“我只是不想你每次都拿出拼命的架势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即便做不到至少不拖累你。”

  “你没有拖累我,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衙内笑笑,克制往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傻薛映,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一辈子有多长啊?”

  薛映抬头直视衙内,我清楚得看见他眼中的坚定,他说:“你记着,我没死,你就不会死。”

  衙内一愣再不应声,却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他那大大的酒窝里仿佛盛了酒一般看得薛映有些微熏,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上他持刀的手,软软糯糯的冒出一句:“我再教你一遍。”

  衙内侧身将薛映让到怀里,借着身高他几乎是将薛映整个人都罩住了,异常亲近的距离让两人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薛映抓过他空着的左手放在自己腰上,让他扶着点免得摔了。

  薛映手把手的教,衙内的动作反倒比之前更生硬了。我心里涌上一阵不知名的情绪,转头去寻我哥却见他有些愣征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我扯了下他的衣袖:“怎么了哥?”

  我哥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一开口我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可思议。

  “我听到衙内的心跳了,很快!”

  我闻言一愣,再转头去看树下的两人。我哥都听得到的心跳声,这得跳多快啊!

  末了,我同哥哥谁都没有再说话,眼前天地一片白茫中两人相拥而立,携手挥刀的身影显得分外和美,落雪染白发丝的样子竟让我看到一丝相守白头的意味,平白添了份岁月静好。

  我心里那阵不知名的情绪愈加浓烈,笼在心头最后成了一个想法:我家主子怕是让人拐了!

  在我还努力接受这个事情的时候,衙内又嚷嚷着不练了,也不待薛映有反应就自顾自的跑回了屋子。路过我身边时,我看到衙内脸上烧得通红。

  午时快过的时候衙内终于换好了衣服出来,薛映收了刀,起身拿过架子上的狐裘披风递给他。

  “走吧!”

  衙内挑眉:“小薛,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薛映如实回答:“不知道。”

  “你去哪儿,我跟着。”

  衙内的后话全被堵在了嘴里,一句也说不出口,他颔首:”我想回家看看。”

  出门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了等在七斋门口的小景,小姑娘来回踱着步,不停的搓着手。眼神倒是没离开门口,不难猜她在等王宽。

  “小景,怎么不进去等啊?外面多冷啊!王宽怕是还得有一会才能回来呢。“衙内问。

  小景笑着摇头,头上的流苏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我想王大哥一回来就能看到我。”

  薛映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小景裹了个严严实实,小景本想推脱却被薛映驳回:“这样暖和些。”

  我一点她的眉心,指尖汇着的灵力全数入了她体内,驱散她周身的寒气。

  "薛映,你把衣服给我你怎么办?”小景还是有些纠结,“这天怕是会更冷。”

  薛映摇摇头,一句我没事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拥了个严实,衙内心满意足的抱着他,抢先回答:“这样不就好了。”

  薛映推了他一把未果后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我无力的连翻几个白眼后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让衙内拐了我主子我竟然都没打他,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痛心疾首,我哥痛快的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别想了,薛映不会让你打他的。”

  是了,薛映现在对衙内越发护得周全,莫说别人,便是他自已都不舍得真动手打他一下。

  行吧!我认了。

  去太尉府这一路上薛映多次想从衙内怀里出来,这样走路实在不太方便。但衙内却忧心怕他染了风寒又一次次把他捞了回去,我哥实在看不过眼,挥手捏了个决以灵气聚身将二人护了起来。等到太尉府我们兄妹便没在跟进去,老老实实在门外等着。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我们没等来薛映倒是等来了元仲辛,只见他疾步过了太尉府前的大街,再回来时怀中的大氅里裹了几个橘子,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粘了雪。转头看见这已破败的朱漆大门又顿了步子,折身回去又跑了一走趟。

  不多时赵简便寻了来,嗔怪他:“怎么我就进去一会儿你就跑出来了!”

  元仲辛掂掂怀里的橘子,柔声解释着:“你不是想吃了嘛,七斋的橘子这两天都被你吃完了,我特地给你买了来,尝尝?”

  “回去再吃。“赵简伸手扣住他的耳朵,未了又揪了揪,“冷不冷?”

  这一亲昵的动作惹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元仲辛不动声色的低下身子让她扯着舒服些,笑看她;“赵简,差不多行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没有面子。”

  “行吧!”元仲辛撇嘴,”有娘子就够了,面子就不要了。”

  赵简这才满意的点头,复又揽过他的臂弯:“快点回去啦!”

  等他二人走远了些我哥推推我,悄声说元件辛腰间藏了东西。我与他相视一笑,一跃上了墙头。刚站稳脚跟就看衙内轻轻抚去薛映肩头的薄雪,劝他:“你穿的单薄可别着了凉。”

  这等画面像极了那话本中与情郎相会的小娘子,只是这小娘子过于高大了些。

  等到夜幕四合时这雪终于停了,七斋六人吃过汤饼突然来了兴致便到院中饮酒赏月,酒过三巡元仲辛拿出一盒桂花酥递到衙内面前。

  “你嚷嚷着要吃的桂花酥,便宜不白占你的。”

  衙内挑眉看他:“你特地给我买的?”

  “当然不是,”元仲辛专心剥着手里的橘子,“给阿简买橘子顺手带的。”

  衙内不出意外的白了他一眼,你就嘴硬吧!

  元仲辛忽略这个白眼,侧身在小景耳边说了什么,还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拉着赵简逃了。衙内眼珠一转也拉上薛映跟了过去。

  人都走了小景才把目光收回到王宽身上,他腰间还佩着下午自己送的荷包。对上小姑娘探究的目光,王宽有些慌乱的放下手中杯盏。

  “元仲辛同你说了什么?”

  “元大哥说你有话要和我说。”

  王宽无奈一笑,这个元仲辛啊!

  “小景。”王宽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我已同我父亲言明此生非你不娶,他也同意了,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啊?”小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突然要回家,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无须准备,在我心里这世间女子皆不如你,你便是最好的!”

  “嗯!”小景也不犹豫了,有王大哥在没什么可怕的,“好!”

  "元仲辛你要拉我去哪?”赵简在假山前拉住元仲辛,秀眉一挑,“你到底想什么呢?”

  元仲辛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串红红的冰糖葫芦在赵简眼前晃了晃:“想吃吗?”

  赵简瞪他:“我都多大了还拿这种东西逗我?”

  “你还小呢!到底吃不吗?”见赵简不回话,元仲辛伴装要走,“不吃算了,我拿去给小景。”

  “哎!”不出意外身后响起赵简的声音,”我吃!”

  无仲辛狡黠一笑,糖葫芦举到她嘴边:“我喂你。”

  赵简顿了顿张嘴去咬,糖萌芦在她唇边消失,双唇有接贴上对面人微扬的嘴角。

  元仲辛,下次我一定套路回来。

  躲在假山后偷看的衙内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他拍了拍身旁的薛映:“小薛啊,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薛映转身就走:“……我不想。”

  衙内不放弃的去追:“你吃呗!”

  薛映绕过他继续走:“不吃!”

  "小薛……嘶~"衙内突然捂住心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我心口疼。”

  衙内见薛映如此担心,眉头拧得更紧了,薛映拉着他便打算直奔五斋,被衙内拦住了。

  “我没事,你让我抱一会儿吧!抱着你我就不疼了。”

  薛映反应再慢也知道他是装的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拿这种事骗他!眼见薛映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了,衙内心一横眼一闭:“你打吧!打完就让我抱一会儿!”

  半天没回应,衙内还以为薛映真生气了,正想着如何道歉就听到熟悉的奶音:“你抱吧!”

  衙内喜出望外:“真的?”

  “不抱算了!”

  薛映正欲转身便被人紧紧拥进怀里,细小如蚊的一声你最好了清楚的传进耳朵,薛映感觉心窝被撞了一下,做不出任何动作。

  我坐在屋顶看着院中的六人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我哥在我身侧坐下,递给我一壶温好的酒,问我:“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灌了一大口酒,“我们送他们个礼物如何?”

  我哥了然一笑,起身挥手结了个界。我跟着起身,掌中灵力流转,再一挥手漫天的花瓣如雨般倾落。

  如此奇景便是七斋也看得有些傻眼,小景最先出了亭子,小小的身影在这雪地中格外夺人眼球。元仲辛看向赵简:“不如我们打雪仗吧!”

  赵简点头,手中的软雪已不知向谁飞去,六人很快闹成一团,你追我赶,不绝的笑声震落了枝头新雪。

  我哥伸手楼过我的肩膀,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赏景,赏这月色如水,赏这人间真情,赏这少年意气。

  

  

  

  

  

  番外

  近日薛映总是愁眉不展,我猜大半是与衙内有关。这日,薛映又坐在院中发呆,小景连喊了几声他都没听见。

  彼时,我与哥哥坐在院中的树上看着他,思索之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现身问个明白。

  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女薛映选择直接拔刀,我哥十分谈定的压下刀刃,道明身份,反正我们也没打算瞒他。

  我们兄妹向来和薛映一样信奉少说废话的准则,直奔主题问他为何事烦心,他接受的也快,坦言是因为明日衙内的生辰。

  我皱眉:“然后呢?在愁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薛映摇头:“衙内说他想他娘了,我想帮他!”

  “但你做不到,又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开心!”我哥十分肯定的挑明他的顾虑。

  “我们可以帮你。”

  我没有征求我哥的意见,因为我知道他和我想的一样,不然他就不会现身。

  “回灵阵法尚需衙内娘亲的贴身之物,去找衙内吧!”我哥率先起身,薛映的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什么,你是我们的主子也是我们的朋友。”

  这事和七斋的人一说,大家都各有各的反应:元仲辛和赵简默契的拿出自己的兵刃拍了拍,试图也叫出个剑灵来,我想说也不是每件兵器都有的。小景和王宽倒没多吃惊,稍稍愣了一下而已。至于衙内......他问:“你们怎么也和老薛一样只穿一身黑呢?”

  我嘿嘿一笑:“你看他的刀有其它颜色吗?”

  他还真抽出刀来看,指着刀刃问:”这不是吗?”

  我指着自己的脸告诉他:“那在这儿!”

  衙内看看刀还真信了,我笑他:“怎么这种鬼话都信啊!逗你的,只是习惯而已。”

  衙内又问:“那你们也是和我们住在一个屋子里?”

  “我还和你一个床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衙内委屈极了:“老薛,你能不能晚上睡觉别抱着刀啊?”我一想到你抱着的是个小娘子我就不舒服。

  薛映脸一黑,我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的不正经开始说正事。

  衙内拿出一根青玉发簪,这是他爹送他娘的定情信物,他娘一直带着。

  拿到青玉发簪我偷瞄了我哥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再敢耍我,下次就把你锁刀里!

  我心虚的握上他的手:”不会的,说好一起担着的。”

  我是真没底,这阵法有违天道,不知道会被劈成什么样。

  但该做的还得做,以青玉发簪为阵眼,手印翻覆,聚全身灵力驱动法阵,阵中青簪顿时光芒大盛,灵力流转渐渐汇成一妇人。

  我们识趣的退出屋子,在门外维持法阵,此阵法只能维持一柱香,便让他母子二人好好相聚吧!

  一柱香后,衙内红着眼出来,一头扎进薛映怀里。薛映轻抚着他的背,小声说了句什么,其他人没听见,但我们兄妹却听见了,他说的是:

  “衙内不哭,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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